蕭麗紅 - 簡介
蕭麗紅,1950年生,臺灣嘉義布袋鎮(zhèn)人,目前專事寫作。曾以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獲聯(lián)合報長篇小說獎。代表作有《桂花巷》(1977年1月1日初版)、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(1981年4月初版)、《白水湖春夢》(1996年12月13日初版)。
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授權(quán)大陸出版書中閩南語造成閱讀障礙
臺灣著名女作家蕭麗紅的代表作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日前由人民文學(xué)出版社推出簡體字版。該書講述了一段古典而又含蓄的愛情故事,自出版以來感動了海峽兩岸一批又一批讀者。此次引進的簡體字版在大陸剛上市,就受到讀者好評。不過,因為作者采用的文本敘述語言為臺灣普通話,夾雜在其中的文言與地方方言對大陸讀者造成一定閱讀障礙。對此,該書策劃彭倫表示,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中的部分語言屬閩南語,讀者閱讀之初可能會有語感障礙,但隨著閱讀的深入,這種障礙會逐漸消除。
蕭麗紅 - 筆下作風
臺灣作家蕭麗紅是站在局外對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里的故事進行描述的,而蕭的感觸則多由貞觀的視角呈現(xiàn)。據(jù)說她擅仿張愛玲,只是張下筆極冷,而蕭的筆帶著溫情。張把自己埋藏得很好,而蕭在不知不覺中通過主角的心思來表達她對人事的看法。
小說是在臺灣鄉(xiāng)村的背景里鋪展開的,筆下的人物大多一輩子都未離開過故土,他們對鄉(xiāng)土有一份深深地眷戀,“故鄉(xiāng)即是這樣,每個人是息息相關(guān)”,“這一家一族,整個是一體的,是一個圓,它至堅至韌,什么也分它不開”。對于異鄉(xiāng),是“不能喜愛的”,因為異鄉(xiāng)是“人隔閡著人”,也因了“異鄉(xiāng)、外地所可能扎痛人心的創(chuàng)口,都必須回得故里之后,才能醫(yī)治,才能平復(fù)”。故鄉(xiāng)是溫暖的,城市是帶血的,隱約可以看到與廢名、沈從文鄉(xiāng)土小說的一脈相承。
蕭的筆下故土是沖淡、平和的臺灣鄉(xiāng)村,可以埋葬幾乎所有人的淚水和創(chuàng)傷。也因了故土對傷痛的消化,蕭筆下的人物才多平和淡泊。蕭所展現(xiàn)的多是人性中善的一面。她下筆頗為寬厚,筆下的人物也都是“好人”,這些好人大多背負了中國傳統(tǒng)的人文情結(jié)而不會計較過多。盡管被傷害,也還是以平和來化解。被日本軍調(diào)往南洋作戰(zhàn)的大舅停妻又娶,蕭也只是透過貞觀的一句“事事常在信得過之外另有情態(tài)”來化解。
蕭筆下豐滿的多是女性的形象,男性的形象多被淹沒了。男人一個個地相繼離去,生活由女人獨自承擔:大妗丈夫早早地服了兵役,二姨丈夫過早地離世,貞觀父親的意外去世讓這些女性與生活直面相對。而這些女人所有的孤獨和苦悶是在這個家族、故土中化解的。大家族中有細細碎碎的生活和剪不斷的人情。在蕭家僅剩的幾個男性中,蕭也只是寥寥數(shù)筆地帶過。男人的隱退也造就了女人的隱忍。蕭并不苛責男人。她筆下的女性形象也多是寬厚淳良,女人的情也是中國人傳統(tǒng)的情,愛情中夾雜著恩情。聽到大舅的再娶,大妗淚流成河,最后也只是一句“多人多福氣”;面對丈夫的離世,二姨終生只守著他的恩情不能釋懷。對于情,她們多不怨不艾,尋求自我的消化與解脫。大妗選擇了上山參禪,貞觀選擇了忍耐和還鄉(xiāng)。
書中也見警句,多是通過貞觀的細微感觸來呈現(xiàn)的:“人世的創(chuàng)傷,原來都可以平愈、好起來的,不然漫漫八九十年,人生該怎么過呢”,“中國人為什么深信轉(zhuǎn)生、隔世,佛道兩家所指的來生,他們是情可它有,若是沒有下輩子,則這世為人,欠下的這許多的恩:生養(yǎng)、關(guān)顧以及知遇的恩怎么還呢,怎么還”
蕭文的語言極精致,文字也美,早年她讀《紅樓》、張愛玲,想是受了蔭澤的?梢詮乃奈淖种新牭铰曇,看到顏色,嗅到氣味。蕭有極好的古文功底,信手拈來的古詩皆可入文。她講煉字:月照進缸底是“冷冷”,月光自頭頂是“灑下”,漁家的燈火在夜空中是“銜”。景是故鄉(xiāng)的景,情亦是故鄉(xiāng)的情,蕭的煉字想亦是為了這份情吧。
蕭麗紅 - 筆底的異鄉(xiāng)與故鄉(xiāng)
臺灣,上個世紀40—60年代,貞觀,大信的故事。
貞觀,生于布袋鎮(zhèn),她不是一個極有天分的女子,平凡一如普通的鄰家女子!靶W(xué)六年書念下來,拿下溫吞吞第七名!必懹^,一如她的名字,是個有古意的女子,自小跟了祖父念《婦女家訓(xùn)》、《千字文》。古書中的字句一點一滴滲入到她的血液,在往后的日子中裹雜著她的生命體驗。也是因了這些古書,煉就了她的沉靜、知禮和些許的不同。她的慢是與眾不同的:“在娘胎里足足躲了十一個月余”,至于“吃這項,總是最慢,往往最后一個放下碗”。貞觀內(nèi)心敏感、易碎也極為安靜,是大信開啟了她的情感之門,以一個特別的方式:書信。
二人異地通信,遙遙地在空中彼此唱和,彼此分享生活中的細密感受。他們在與彼此的對談和書信中一次次地印證自己。大信之于貞觀是“心契”和“放心”,“看重大信,不如說是看重自己,另一個自己”,依戀,也是因了那份“同樣的心思”。艾米麗·勃朗特在《呼嘯山莊》借凱瑟琳之口也表達了同樣的感受:“我愛他不是因為他長的英俊,而是因為他比我自己更像我自己……我們的靈魂是一樣的!
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開始即為大信與貞觀的二人糾結(jié)埋下了伏筆:講過同樣的話,有著相同的離鄉(xiāng)感受,對同樣的簫聲感到好奇。他們也定是在不同的人的口中聽到過對方。貞觀與大信的過從也是一點一滴的積累:貞觀為卡了魚刺的大信送麥芽,為大信補紗帳,為大信煮面……這些點滴的細碎往事都保留在二人的記憶中,從不曾被抹去。
貞觀一直生活在自己狹小的世界中。在遇到大信之前,貞觀尚是懵懂的:“人生的苦痛和甜蜜,都是大信給的!必懹^自幼喪父,父親的位置是缺失的,大信是進入她生命的第一個男子,也是她真正了解的第一個男子。在與大信的愛情中,貞觀一直是被動的,信開始只是大信一封封地寫,見面也是大信一次次地主動。面對愛情的停滯,貞觀也只是等待。
大信不同,與貞觀通信已是在經(jīng)歷了一次感情失敗之后。前女友嫁了教授,在那個亂世,許是為了生計。他要找一個純粹的人來傾吐和分享生活。他的世界很大,生在臺北,念過大學(xué),可以接觸到不同的人和事。貞觀的世界很小,她的世界多少帶了自閉的色彩,戀鄉(xiāng),一直走不出家族的“圓”。貞觀之于大信的情感也是放在故鄉(xiāng)這一背景下的。貞觀到過臺北,卻始終對臺北生不出感情。她是進不去大信的世界的,隔閡在二人之間已經(jīng)產(chǎn)生了。她不喜歡“人隔閡著人”的臺北,卻不好在信中向大信提起。在他們的通信中,已經(jīng)埋藏了二人的命運:“鳳凰花在臺南府,才是鳳凰花,杜鵑花也惟有栽在臺北郡,才能叫做杜鵑花,若是彼此易位相移,則兩者都不開花了。”
在貞觀的小世界里,關(guān)于大信的一點波瀾就會翻江倒海,也因了她的多思敏感葬了這段感情。貞觀的眼淚填了親手捏的“七夕圓”的凹,七夕是大信的生日。
故鄉(xiāng)是一輩子的故鄉(xiāng),而大信也好,臺南也罷,對于貞觀都是經(jīng)過。她自己在給大信的信中說:“鳳凰是心愛的花,臺南是熱愛的地,然而,住過就好!
蕭麗紅 - 評論者贊譽為古典詩
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是在臺灣出版25周年之際,首次正式授權(quán)大陸出版社出版。該書以臺灣青年大信和貞觀的愛情為主線,講述了世俗人生之美,鄉(xiāng)土人情之醇。文筆質(zhì)樸、清雅,令人對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與人倫社會的美好產(chǎn)生熱愛之情!肚Ы兴Ы隆1981年在臺灣出版,25年來一直暢銷不衰,累計印刷72次,銷量達32萬冊。最早出版該書的臺灣聯(lián)經(jīng)出版公司總編輯林載爵稱,該書是臺灣本土作家創(chuàng)作的最暢銷的長篇小說之一,幾乎成為目前臺灣中年人集體記憶的一部分,被臺灣很多大中學(xué)校指定為課外必讀書。臺灣文壇泰斗司馬中原以“很成熟的古典詩,明朗、清雅、高潔”來評價該書!
蕭麗紅 - 策劃者透露出版過程
據(jù)該書策劃彭倫介紹,此次推出的紀念版,是蕭麗紅首次正式授權(quán)大陸出版社出版簡體中文版。“早在上世紀80年代,大陸多家出版社在未經(jīng)作者授權(quán)的情況下出版過該書,當時即廣受讀者歡迎。如今這個版本在市面上幾乎已經(jīng)絕跡,使得很多喜歡它的讀者至今難得一見。”彭倫說。據(jù)稱,此前有人為了獲得該書,在各書店遍尋找未果后,竟在某出租書店找到一本殘破不堪的版本,狂喜之下高價租走,再沒有還給書店;而另一個“書蟲”從學(xué)校圖書館借出《千》之后,第二天就說弄丟了,結(jié)果不惜高價賠償。“鑒于此,我們才考慮將該書正式引進出版,相信在這個逐漸失去純愛的年代,該書所講述的那個古典而又含蓄的愛情故事一定為現(xiàn)代青年人向往!迸韨愓f。據(jù)彭倫透露,正是因為過去大陸一些出版社的做法,導(dǎo)致了蕭麗紅遲遲不愿意授權(quán)大陸出版社出版簡體字版。直到去年人民文學(xué)出版社輾轉(zhuǎn)聯(lián)系到蕭麗紅后,才獲得作者的首肯,首次正式授權(quán)由該社推出簡體字版。
蕭麗紅 - 讀者稱閩南語有障礙
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此次推出紀念版,令很多蕭麗紅的粉絲異常驚喜。該書在新浪網(wǎng)連載后,短短幾個星期已經(jīng)有2000多條感人留言,點擊率超過180萬次。一位讀者在看過小說后表示,“大約10年前看過這本書,但是沒有看到結(jié)局,一直很遺憾。今天無意中見到此書,真是如獲至寶!”
不過,由于蕭麗紅在小說中采用臺灣普通話作為文本敘述語言,這在一定程度上為初次閱讀該書的大陸讀者造成了障礙。對此,該書策劃彭倫表示,《千江有水千江月》在引進出版之初也考慮到了文本語言與讀者閱讀習慣之間的矛盾,“但在我們看來,或許該書的魅力之一就在于作者的敘述語言所營造出的陌生效果。雖然書中的部分語言屬閩南語,讀者閱讀之初可能會有語感障礙,但隨著閱讀的深入,熟悉了作者的語言風格之后,這種障礙會逐漸消除,而福建的讀者則會在閱讀中有親切之感。